第21章
这位年轻的陛下，简直是神人！
另一边的工坊，气氛同样热烈，只是弥漫的不是火气，而是一种奇异的香气。
几口大锅架在特制的灶上，油脂与陛下秘方中的碱液在特定的温度下咕嘟咕嘟地翻滚。
林澈不时指点匠人控制火候，调整搅拌速度。
当锅中之物变得粘稠均匀，他才满意点头，亲自加入几滴他从花瓣中萃取的香露。
一股清雅而独特的香味，迅速压过了油脂本身的味道，在工坊内弥漫开来。
与宫中常用的浓郁熏香不同，这味道清新自然，闻之欲醉。
冷却，倒入模具，凝固，切割。
一块块色泽淡黄，边缘整齐，散发着淡淡清香的香胰子便成了型。
一名手脚麻利的小宫女被叫来试用。
她先前听管事姑姑说了，这东西比澡豆好用，还有些不信。
当细腻的泡沫在她手中升起，轻易洗去污渍，她瞪大了眼睛。
洗完手，擦干，皮肤不仅不似以往用澡豆后那般干涩发紧，反而滑滑润润，还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兰花香气。
“陛下！陛下！”小宫女激动得脸颊泛红，捧着手给林澈看，又忍不住凑到鼻尖闻了闻。
“此物比澡豆、皂角好用百倍千倍！奴婢的手，从未如此干净清爽过！”
旁边的几个匠人也忍不住凑上来，闻着那清香，看着那细腻的泡沫，啧啧称奇。
澡豆粗糙，皂角去污力强但伤手，这香胰子，简直是神物。
精盐的提炼，在林澈看来，技术含量不高，但对这个时代而言，依旧是革新。
他命人将粗盐运入宫中另一处僻静院落。
溶解，用数层细密的麻布和特制的沙滤装置过滤卤水。
去除那些肉眼可见的杂质和苦涩的源头。
再小心控制火候，慢慢熬煮，让水分蒸发。
最后，在特定的瓦盆中沉淀，结晶。
当第一批雪白的盐粒从卤水中析出，负责此事的内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盐，白得像雪，细得像沙，尝一口，只有纯粹的咸味，再无半点粗盐的苦涩与怪味。
“这…这也是盐？”内侍捧着一小撮，舌头都快打结了。
寻常百姓家吃的盐，多是发黄发黑，味道苦涩，还夹杂着沙石。
便是宫中御膳房用的青白盐，也远不及此物纯净。
林澈当即下令。
玲珑阁、浣花坊、雪盐斋。
三个招牌，由御笔亲题，透着皇家气派，迅速在京城最繁华的几条街市，择了最好的铺面，高调开张。
开张之日，鞭炮齐鸣，锣鼓喧天。
玲珑阁内，玻璃制品一经亮相，便引起了轰动。
从最初的平面镜子，清晰得能照出人脸上的每一根汗毛，到后来巧夺天工的杯盏、花瓶、摆件，无一不精美绝伦，流光溢彩。
定价？自然是奇高无比。
一块巴掌大的玻璃镜，售价百金，依旧供不应求。
专门供给那些不缺钱的王公贵胄，世家豪门。
他们最初是好奇，继而便是疯狂追捧。
谁家若是没有一两件玲珑阁的玻璃器，出门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拥有一件皇室出品的玻璃器，迅速成了顶级圈层里身份与品位的象征。
甚至有外邦使臣听闻，也想方设法求购。
香胰子，则走了另一条路子，浣花坊内人头攒动。
高档的，以名贵花卉萃取香精，用料考究，包装用的是锦盒丝绸，香气馥郁持久，自然是后宫嫔妃与世家贵女的新宠，价格不输金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