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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忠魂:袁崇焕蚀骨焚天 第10章在线阅读

更新时间:2025-0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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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忠魂:袁崇焕蚀骨焚天》小说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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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忠魂:袁崇焕蚀骨焚天》免费试读


风,是裹着血腥和硝烟余烬的刮骨刀,在宁远城头呜咽盘旋。雪停了,天却并未放晴。铅灰色的云层如同浸透了污血的巨大裹尸布,沉沉地压在残破的城垣和尸骸狼藉的战场之上。空气凝滞着多重死亡的气息——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皮肉烧焦的糊味、冻土深处尸骸散发的甜腥、以及无处不在的、冰冷刺骨的硝烟余烬。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将无数细小的冰针和污秽的尘埃一同吸入肺腑,带来撕裂般的痛楚和翻江倒海的恶心。

城西那段刚刚经历了地狱般洗礼的豁口处,景象惨烈得如同被巨兽啃噬过的伤口。新夯的土芯被炮火和爆炸撕裂,露出底下冻得发黑的、混杂着碎石和碎骨的冻土。豁口内外,尸体层层叠叠,如同被随意丢弃的垃圾。有后金巴牙喇精锐身披重甲、被炸得支离破碎的残躯;有守城明军被刀矛贯穿、冻得僵硬的尸首;更多的是被滚木礌石砸扁、被踩踏得不成人形的民夫躯体。冻结的暗红色血泊如同巨大的、丑陋的疮疤,覆盖了大片雪地,又被新的污雪和灰烬覆盖,形成一种令人心悸的、污秽不堪的斑驳。残破的兵器、断裂的箭矢、烧焦的旗帜碎片……散落其间,如同地狱祭坛上的残渣。几只硕大的、羽毛油亮的乌鸦,毫不畏惧地落在尸堆上,用坚硬的喙啄食着冻硬的眼球和裸露的脏器,发出令人牙酸的“笃笃”声。

袁崇焕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冻结的血冰和泥泞的混合物上,靴底发出令人心悸的“嘎吱”声。他身上的靛蓝官袍早已被硝烟、血污和泥浆染得看不出原色,多处撕裂,肩头一处被流矢擦过的破口凝结着暗红的冰碴。脸上布满烟熏火燎的痕迹,眼窝深陷,布满了蛛网般的红血丝,嘴唇干裂起皮,渗着血丝。他沉默地巡视着这片刚刚用无数血肉浇筑、勉强守住的防线。每一步都踏在死亡之上。目光扫过那些被冻得青紫扭曲、怒目圆睁或空洞无神的阵亡将士的脸庞,扫过那些被乌鸦啄食的残躯,扫过脚下粘稠冻结的暗红……胸腔里那颗被冰寒和硝烟反复淬炼的心脏,此刻如同灌满了沉重的铅块,每一次搏动都带来钝痛和窒息般的压抑。

“道台……”满桂低沉嘶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这魁梧的蒙古汉子同样狼狈不堪,厚重的铁甲上布满了刀砍箭射的凹痕和暗褐色的血污,左臂缠着浸透污血的破布,脸上新添了一道皮肉翻卷的刀疤,从眉骨斜划至颧骨,皮肉外翻,冻得发白,更添几分狰狞。他紫赯的脸膛上混杂着疲惫、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一丝挥之不去的沉重。“弟兄们……折了三百二十七……重伤躺着的……还有四百多……民夫……死伤……没法数了……”他声音粗嘎,带着浓重的塞北口音,每一个字都像从冻土里硬生生抠出来,沉重无比。

袁崇焕的脚步顿住,停在豁口内侧一处被炮火熏黑的断壁前。他没有回头,只是缓缓抬起手,用那冻得裂开数道血口、指甲缝里嵌满黑泥的手指,轻轻拂过断壁上焦黑的痕迹和一道深深的、新鲜的刀劈裂痕。指尖传来冰冷粗糙的触感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灼热感。那裂痕边缘还沾着几点暗红的、尚未完全冻结的血迹。

“苏纳……退到哪里了?”袁崇焕的声音响起,低沉沙哑,如同砂纸磨过锈铁。

“退到十五里外的小凌河旧堡了。”满桂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唾沫落地瞬间便凝成了冰珠,“扎营了。哨骑回报,营盘扎得稳当,旌旗不乱。努尔哈赤……好像没死。被亲兵抢回去了,裹得严实,看不清死活。但……但建奴的魂儿,像是被咱们那一炮轰散了一半!”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快意,随即又被更深的忧虑取代,“不过……道台,咱们的底子也快掏空了。箭矢不足三成,滚木礌石几乎耗尽,火油一滴不剩……最要命的是……粮!城里的存粮,加上昨天刚到的、那点掺了沙子的霉麸皮,顶多……顶多再撑五天!五天之后……”他没说下去,只是重重地喘着粗气,白雾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冰晶。

五天。袁崇焕的手指在冰冷的断壁上无意识地抠挖着,指甲划过焦黑的砖石,发出细微刺耳的“沙沙”声。五天之后,这座刚刚用血肉筑起、勉强击退强敌的孤城,将因饥饿而彻底崩溃。他脑海中瞬间闪过那些在工地上因饥饿而昏厥倒毙的民夫,闪过营房里伤兵因缺粮少药而发出的痛苦呻吟,闪过那片散发着冲天恶臭、却要从中熬出救命硝粉的茅厕区……一股冰冷的绝望如同毒蛇,悄然缠绕上心脏。

就在这时!

“圣——旨——到——!”

一声尖利、高亢、带着浓重京师口音的宣喝,如同淬了冰的利刃,骤然撕裂了城头沉重的死寂和呜咽的风声!

所有人猛地循声望去!

只见南门方向,一队鲜衣怒马的身影正沿着布满尸骸和瓦砾的残破马道疾驰而来!为首一人身着内廷宦官特有的绯红蟒袍,外罩御寒的玄狐皮大氅,面皮白净无须,眼神锐利如鹰,正是司礼监秉笔太监王承恩的心腹干将——高起潜!他身后跟着八名盔甲鲜明、腰悬绣春刀的锦衣卫缇骑!鲜亮的衣甲、膘肥体壮的神骏战马,与城头这片尸山血海、断壁残垣的景象形成了刺目到令人心头发颤的对比!

马蹄铁踏在冻结的血污和碎骨上,发出清脆而冰冷的“嘚嘚”声,如同敲打在每个人紧绷的神经上!

高起潜勒马停在袁崇焕等人面前数丈处。骏马不安地喷着粗重的白气,马蹄刨动着污秽的冻土。高起潜居高临下,目光扫过满目疮痍的战场和眼前这群如同从地狱血池里爬出来的守将,白净的脸上没有丝毫动容,只有一种宫中贵人特有的、带着疏离与审视的矜持。他清了清嗓子,尖细的声音在寒风中异常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袁崇焕接旨——!”

城头上所有残存的军卒、民夫,包括满桂和程本直,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目光复杂地聚焦在袁崇焕身上。

袁崇焕缓缓转过身。他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深处,闪过一丝极其细微、难以察觉的波动。他整了整身上破烂污秽的官袍——尽管这动作在此时此地显得如此苍白无力——然后,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在脚下冻结的血泊和尸骸之上,缓缓地、一丝不苟地屈膝,跪了下去。膝盖重重砸在冰冷坚硬、沾满污血碎肉的金砖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臣,宁前兵备佥事袁崇焕,恭聆圣谕。”他的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情绪,却带着一种被风霜磨砺出的、岩石般的质感。

高起潜展开手中一卷明黄缎面、绣着祥云瑞鹤的圣旨,尖细的嗓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宣读天命般的肃穆与穿透力: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朕闻辽东捷报,宁远城下,赖尔袁崇焕忠勇奋发,督率将士,血战竟日,毙伤建虏甚众,挫其凶锋,朕心甚慰!然逆酋努尔哈赤,狼子野心,荼毒华夏,此獠不除,边患难靖!尔既膺专阃之寄,受尚方之剑,当体朕宵旰之忧,念苍生倒悬之苦!着尔袁崇焕,克日整饬兵马,乘此大捷余威,出关击虏!务必穷追猛打,犁庭扫穴,擒斩努酋,献俘阙下!五年平辽之期,朕与天下臣民,翘首以待!若逡巡畏敌,坐失良机,致令丑虏喘息复振,则国法森严,军令如山!尔其慎之!勉之!钦此——!”

圣旨的内容如同冰锥,一根根狠狠扎进袁崇焕的耳膜,刺入他的心脏!

出关击虏?!乘胜追击?!犁庭扫穴?!擒斩努酋?!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灵魂都在颤抖!皇帝只看到了那份语焉不详、甚至可能被刻意夸大的“捷报”!他看不到这宁远城下堆积如山的尸骸!看不到城中粮尽援绝的绝境!看不到士卒冻伤溃烂的肢体!看不到那仅存一尊、炮架扭曲、随时可能炸膛的红夷炮!更看不到努尔哈赤虽受重创、但主力未损、正虎视眈眈的凶悍后金大军!

一股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怒气混合着深沉的悲怆,如同岩浆般在袁崇焕胸中翻涌!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高起潜那张毫无波澜的白净面孔!嘴唇因极度的愤怒和压抑而剧烈颤抖!他想怒吼!想质问!想将这纸上谈兵、不顾将士死活的荒谬圣旨狠狠掷于地上!

然而,就在他目光与高起潜那双深不见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与警告的眸子碰撞的瞬间!就在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胸中那股毁天灭地的悲愤洪流之时!

“呜……娘……冷……”

一声极其微弱、如同幼猫呜咽般的呻吟,如同最纤细也最坚韧的丝线,猛地钻入袁崇焕的耳中!

他浑身剧震!如同被一道无声的惊雷劈中!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瞬间被冻结在喉头!他猛地侧过头!

就在他跪伏之地的侧后方,一堆用破草席勉强覆盖的伤兵遗体旁,一个年轻的军卒蜷缩在冰冷的血污里。他的一条腿齐膝而断,断口处用肮脏的破布草草包裹着,早已被污血和冻泥浸透,冻成了暗红色的冰坨。他脸色灰败如同死人,嘴唇青紫,眼睑无力地半阖着,只有微微翕动的鼻翼证明他还活着。他似乎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无意识地蜷缩着仅剩的残躯,喉咙里发出破碎的、气若游丝的呻吟:“娘……冷……好冷……”

那声音微弱得几乎被风声淹没,却像一把淬毒的冰锥,狠狠刺穿了袁崇焕沸腾的怒血和悲愤!眼前瞬间闪过宁远城外风雪中那个攥着尸肉喊娘的孩子!闪过怀中那具迅速冰冷僵硬的小小尸体!闪过焚尸坑边那只焦黑的童鞋!闪过无数民夫在饥饿和酷寒中倒毙的绝望眼神!

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悲怆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所有的愤怒!他死死咬住下唇,牙齿深深陷入干裂的皮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紧握成拳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出“咯咯”的恐怖声响,指甲深深刺入掌心软肉,带来尖锐的刺痛,却远不及心中那万分之一!

高起潜微微蹙眉,似乎对袁崇焕长久的沉默和那声不合时宜的呻吟感到不悦,尖声道:“袁佥事?还不领旨谢恩?!”

袁崇焕缓缓地、极其艰难地低下头。额前散乱的发丝垂落,遮住了他眼中翻涌的惊涛骇浪和几乎要夺眶而出的、滚烫的液体。他再次将额头重重叩在冰冷污秽、冻结着同胞鲜血的金砖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比刚才更加沉重!

再抬起头时,他脸上所有的激烈情绪都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种被冰封的、近乎死寂的平静。只有那紧抿的、渗着血丝的嘴唇和微微颤抖的下颌线条,泄露着内心极致的压抑与痛苦。

他用一种嘶哑的、仿佛被砂石磨砺过的声音,一字一句,清晰而沉重地说道:

“臣……袁崇焕……领旨……谢恩!”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口剜出的血肉,带着滚烫的温度和冰冷的绝望,重重砸在冻结的血泊之上!

高起潜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将圣旨卷起,递向袁崇焕。袁崇焕伸出双手,那双手沾满血污、冻疮密布、微微颤抖着,恭敬地接过那卷象征着无上皇权、也重若千钧的明黄卷轴。指尖触碰到那冰凉光滑的缎面,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沿着手臂窜遍全身。

“袁佥事,陛下对您,可是寄予厚望啊。”高起潜的声音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敲打,“五年平辽,君前立状,金口玉言!此番大捷,正是天赐良机!望你好自为之,莫负圣恩!莫负……这尚方宝剑之威!”他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袁崇焕腰间悬着的那柄雁翎刀旁的尚方剑鞘。

袁崇焕捧着圣旨,如同捧着一块烧红的烙铁,沉默不语。

高起潜不再多言,一勒缰绳,调转马头。锦衣卫缇骑紧随其后,鲜衣怒马,蹄声清脆,踏着满地的尸骸和血污,扬长而去,很快消失在残破的城门楼阴影里。只留下城头一片死寂的压抑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

寒风卷起地上的雪沫和灰烬,呜咽着掠过。袁崇焕依旧跪在冰冷的血泊中,双手捧着那卷明黄的圣旨,一动不动。仿佛一尊被冰封的石像。

满桂猛地一拳狠狠砸在旁边半截焦黑的断墙上!坚硬的冻土墙砖被他砸得碎屑纷飞!他紫赯的脸膛因极致的愤怒和憋屈而扭曲,脖子上青筋根根暴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出关?!追击?!犁庭扫穴?!他娘的……他娘的是要咱们这几千号残兵剩勇去送死!去填建奴的牙缝!!”吼声在死寂的城头回荡,充满了悲愤和不甘。

程本直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看着袁崇焕僵硬的背影,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袁崇焕缓缓地、极其缓慢地站起身。膝盖因久跪在冻土上而麻木刺痛。他低头,看着手中那卷明黄的圣旨。缎面光滑冰冷,在昏暗的天光下反射着微弱却刺目的光晕。那光晕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烫得他掌心刺痛。

他抬起头,目光越过残破的垛口,投向远方那片被铅灰色云层笼罩的、死寂的雪原。那里,是后金大军驻扎的方向。努尔哈赤生死未卜,但苏纳的镶白旗精锐犹在!十五里,近在咫尺!出击?以城中这数千饥寒交迫、伤兵满营、箭尽粮绝的残兵?无异于驱羊入虎口!自取灭亡!

可圣旨如山!五年平辽的军令状如同悬在头顶的铡刀!抗旨不遵?尚方剑的寒芒犹在腰间!那不仅是斩杀敌酋的利器,更是随时可以斩下他头颅的催命符!

进,是死路!退,亦是死路!

一股冰冷的绝望如同毒藤,瞬间缠绕住他的心脏,勒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脚下踉跄了一下,连忙伸手扶住旁边冰冷的断壁才勉强站稳。断壁上粗糙的砖石棱角刺痛了他掌心的冻疮。

就在这时,那个断腿伤兵微弱痛苦的呻吟再次飘来:“……冷……娘……”

袁崇焕猛地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那饱含着血腥、硝烟和死亡气息的冰冷空气,如同无数冰针狠狠刺入肺腑!带来一种近乎自虐般的清醒!

他霍然睁开眼!眼中再无丝毫迷茫、愤怒或绝望!只剩下一种被逼到悬崖尽头、退无可退的、如同冰封火山般的极致冰冷与决绝!那目光锐利如淬火的寒刃,穿透风雪,仿佛要将这昏暗的天幕都刺破!

他猛地转身!动作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犹豫的狠厉!不再看那卷沉重的圣旨,不再看满桂和程本直惊愕的脸,不再看城下那片尸山血海!他大步走向豁口内侧一处稍高的土台!

“擂鼓——!!!”

一声如同炸雷般的咆哮,骤然撕裂了城头的死寂!声音里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玉石俱焚的惨烈气势!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震得浑身一抖!惊愕地望向那个如同标枪般挺立在土台上的青袍身影!

“咚——!咚——!咚——!”

沉闷而急促的战鼓声,带着一种悲壮苍凉的韵律,在宁远城头骤然响起!鼓点敲在每个人的心上,敲碎了绝望的冰壳!

袁崇焕站在土台之上,寒风卷起他破烂的袍角,猎猎作响。他目光如电,扫过城头所有残存的、伤痕累累的将士和民夫!那些麻木的、绝望的、悲愤的眼神,此刻都聚焦在他身上!

“弟兄们!”袁崇焕的声音如同金铁交鸣,穿透呼啸的寒风和沉闷的鼓点,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圣旨到了!陛下有令!要我们乘胜追击!出关杀敌!犁庭扫穴!擒斩努酋!”

此言一出,城头一片哗然!惊愕、恐惧、难以置信、绝望的情绪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出关?!现在出关?!这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我知道!”袁崇焕猛地提高音量,压下了所有的骚动!他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粮尽了!箭没了!人伤了!冷了!饿了!怕了!是不是?!”

他猛地一指城下那片尸骸狼藉的战场:“看看!看看这城下!躺着的!是我们的兄弟!是你们的同袍!他们为什么躺在这里?!是为了守住这座城!守住我们脚下这点立足之地!守住关内千千万万的父母妻儿!”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过一张张或惊恐、或茫然、或悲愤的脸:“现在!建奴就在十五里外!努尔哈赤生死不明!他们被我们打怕了!打疼了!但他们会走吗?!不会!他们在舔伤口!在磨刀!在等着我们饿死!冻死!等着卷土重来!把这宁远城!把山海关!把整个大明北疆!都变成眼前这片修罗场!”

“圣旨要我们出击!是让我们去送死吗?!”袁崇焕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质问,“不!是要我们!用这最后一口滚烫的血!用这满身的伤!满肚子的恨!去搏一个活路!去搏一个让建奴彻底胆寒!让努尔哈赤的子孙再也不敢南望的机会!”

他猛地抽出腰间的雁翎刀!“锵啷”一声清越刀鸣!雪亮的刀锋在昏暗的天光下划出一道刺目的寒芒!

“我们没有退路!背后就是山海关!就是京师!就是我们的父母妻儿!退了!就是千古罪人!就是懦夫!就是等着被建奴的马刀砍下脑袋的猪羊!”

“出击!是死路!但也是唯一能杀出一条血路!让辽东百万冤魂安息!让关内父老能睡个安稳觉的路!”

他刀锋猛地指向城下后金军驻扎的方向,声音如同受伤孤狼的厉啸,带着血泪般的决绝:

“本官袁崇焕!在此立誓!与尔等共进退!同生死!城在人在!城亡人亡!此战!有进无退!有死无生!杀——!!!”

“杀——!!!”

“杀——!!!”

“杀——!!!”

短暂的死寂之后!城头上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混杂着悲愤、绝望、以及被彻底点燃的、不顾一切的血性怒吼!如同压抑了万年的火山轰然喷发!声浪震得残存的城墙砖石都在簌簌发抖!无数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远方!紧握着手中残破的兵器!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满桂猛地拔出鬼头大刀,刀尖直指苍穹,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他娘的!跟袁道台!杀鞑子!死也拉几个垫背的!杀——!!!”

程本直看着这如同炼狱熔炉般被点燃的悲壮一幕,看着土台上那个如同浴血修罗般的青袍身影,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他猛地一抹脸,嘶声吼道:“擂鼓!擂鼓助威——!!!”

“咚!咚!咚!咚!咚——!!!”

战鼓声更加急促!更加狂暴!如同万千冤魂的怒吼!如同决堤洪流的咆哮!响彻在宁远城头!响彻在这片被鲜血浸透的冻土之上!那悲壮的鼓点,如同命运的丧钟,也如同向死而生的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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